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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三十二章謎雲疑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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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三十二章 謎雲疑霧

陰曹地府?

我太爺聽到這四個字,心頭就是一跳,再打量一下眼前的白福根。怎麽回事,難道我已經死了?不可能,絕對不可能,這裏面一定有蹊蹺,一定有什麽不對的地方。

我太爺剛想到這兒,白福根突然“啊”地發出一聲慘叫,就見白福根的肚子像球一樣鼓了起來,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越鼓越大,緊跟著,衣服“刺啦”一聲脹破,露出裏面薄如面紙、幾乎透明的滾圓肚皮,肚皮下面,似乎還有東西在不停蠕動,就這樣,肚子依舊在不停脹大著,白福根的慘叫聲更烈。

沒持續多久,白福根的肚皮“嘭”地發出一聲驚人的悶響,像脹破的皮球一樣四散炸開了。

汙穢四濺的同時,從白福根肚子裏拱一顆狐貍腦袋,差不多狗頭大小,黃眼珠,一張詭誕的狐貍臉露出人一樣的陰惻笑容,毛發上全是猩紅的血汙。

饒是我太爺見多識廣,也從沒見過這樣荒誕駭人的場面,登時倒抽一口涼氣,忍不住向後退了幾步。

這時候,那只狐貍腦袋向外一挺,比狗小一號兒的身子也從白福根肚子裏鉆了出來,全身血紅色,沒等我太爺反應過來,借助白福根的身體“蹭”地向上一竄。

我太爺就覺得眼前紅光一閃,一張滿是尖牙利齒的狐貍嘴已經快要咬中他的脖頸子。

我太爺畢竟是從大風大浪裏跌怕滾打過來的,眼前這一幕,雖然荒誕離奇,但無論處在怎樣一個環境之下,他的反應速度都是第一位的。

沒等紅狐貍咬到他的脖子,身子快速向後一仰,與此同時,擡起拳頭砸了過去,咣地一下,不偏不倚,淩空擊中了紅狐貍的大腦袋,紅狐貍吱扭一聲,跌落在地。

骨碌碌滾了幾下以後,紅狐貍一竄身子,從地上跳了起來,撲棱棱一抖身上的泥土和血汙。

有道是先下手為強、後下手遭殃。我太爺這時候跟本就不去想那麽多,見狀,一個箭步沖過去,擡腳就踢。

就在這時候,從我太爺身旁傳來“噗通”一聲,好像有什麽東西倒在了地上,我太爺下意識扭頭一看,就見白福根仰摔在地,就在他看過去的這一瞬間,白福根那具鮮血淋漓的身體居然化成了一團黑霧,緊跟著,像被風吹散了似的,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。

眼前這一幕,簡直詭異到了極點!

我太爺頓時一楞神,腳下踢出去的速度跟著慢了半拍,那只紅狐貍趁勢朝旁邊一閃,我太爺一腳落空。

不等我太爺把腳收回,紅狐貍縱身跳起,刷一下,很詭異地,居然消失在了我太爺的視線裏。

還沒等我太爺弄明白怎麽回事,覺著左手腕一疼,觸電了似的,一股麻痛感瞬間傳遍全身。

我太爺忍不住“啊”地一聲大叫,低頭一看自己的左手腕,竟然已經被紅狐貍死死咬住,自己居然沒看到這畜生是怎麽撲近自己的。

因為吃疼,我太爺大怒,不顧手腕上的劇痛,手掌反方向一擰,五根指頭鋼鉤一樣“啪”地扣住了紅狐貍的脖子,右手隨後趕到,兩只手像兩把大鐵鉗似的,死死卡住了紅狐貍的脖子,緊接著,雙臂一叫勁兒,把紅狐貍整個兒身子掄起來,像摔麻布片似的,朝地上狠狠摔去。

撲地一下,砸在地上的紅狐貍居然化作了一團紅煙,瞬間消失,我太爺愕然地攤開手掌,看著手裏彌留的幾縷殘煙又是一楞。

就在這時候,遠處傳來王草魚的喊叫聲,“救命呀,秉守叔,快來救救我呀。”

聽到王草魚的呼救,我太爺突然發現眼前好像亮了一點兒,不再是烏起碼黑的,四周光線也好了很多,感覺這時候就像在傍晚時分。

我太爺這時候依舊弄不明白這到底怎麽回事,不過王草魚的呼救聲倒是挺真切的。朝四下辯了辯方向,發現聲音是從村東頭兒傳來的,我太爺拔腿朝村東頭兒跑去。

拴馬村村東頭,有塊不算大的平地,平地上長著幾棵老柿子樹,柿子樹下有幾條石頭凳子,看樣子是村裏人聚會聊天的地方。

這時候,在兩棵柿子樹下捆著兩個人,一個是王草魚,一個是白月山,在他們面前,分別放著一口大缸,在他們身旁兩側,還有兩只小狐貍,這兩只小狐貍像人一樣站立在石頭凳上,在它們“手”裏,分別拿著一把明晃晃的尖刀,似乎正準備劃割王草魚和白月山的喉嚨,看樣子是想給他們兩個割喉放血,他們面前放置的大缸應該就是接血用的。兩個人這時候奮力掙紮,王草魚一邊掙紮一邊喊叫。

我太爺見狀大怒,這些個畜生,還真成了精了!

人還沒跑到跟前,我太爺沖兩只小狐貍大吼一聲,“你們找死!”

兩只小狐貍被吼聲嚇的一哆嗦,朝我太爺這裏看了一眼以後,扔掉“手”裏的刀子,一匍身趴在地上,夾起尾巴,幾個起落跑沒影兒了。

我太爺用最快的速度跑到了王草魚和白月山跟前,檢查了一下,見他們沒事,這才松了口氣,本想撿起兩只小狐貍丟下的刀子割斷繩子,沒想到撿起來一看,刀子竟然是紙糊的。

這時候王草魚帶著哭腔著問我太爺,“秉守叔,你去哪兒了,我們兩個差一點就被殺了。”

我太爺走過去,一邊幫他解繩子一邊說:“我還想問你們呢,交代你們兩個在院裏等我,你倆怎麽跑這兒來了。”

白月山接嘴說道:“我們在院子裏等了一會兒就睡著了,醒來以後就被捆在了這裏。”

“什麽?我們?”我太爺突然停下了手兒,轉身走到白月山和王草魚對面,疑惑地看了看白月山,又看了看王草魚。

王草魚見我太爺不再給他解繩子,掙紮著叫道:“是我們呀,怎麽了秉守叔,快給我們把繩子解開呀。”

“沒怎麽……”我太爺低頭沈吟了一下,又走過去繼續給王草魚解繩子。

給他們兩個解開繩子以後,白月山對我太爺說道:“劉師傅,天色不早了,我們回家吧,有什麽事,等明天再說,我估計您也餓了,走,回家吃飯去。”

“好吧,我還真的餓了。”我太爺看了白月山一眼,很爽快地答應了。

隨後,王草魚和白月山走在前面,我太爺跟在他們兩個後面,誰也沒說話,不大會兒功夫,來到白福根的家門口。

這時候,白福根的家裏跟我太爺剛才看到的不太一樣了,屋子裏雖然還是一盞昏黃的油燈,但裏面沒那麽多人了,燈影之下,似乎只有白月山老婆一個,沒見著福根兒的老婆,估計在裏屋躺著。

王草魚和白月山擡腳走進了院裏,不過,我太爺卻站在門外遲疑了一下,王草魚回頭看了我太爺一眼,“秉守叔,你怎麽不進來呢?”

我太爺擡手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茬兒,對王草魚說道:“草魚哥,我突然想起件事,你過來,我跟你說一下。”

“什麽事?”王草魚不解,擡腳從院門出來,就在這時候,我太爺擡起一拳,猛地砸在了他臉上。

王草魚頓時“嗷”地一聲慘叫,剎那間,王草魚那張臉居然變成了一張狐貍臉!

白月山見狀,立刻須發皆張,整個人都猙獰起來,惡狠狠問我太爺,“你怎麽識破我們的?”

我太爺冷冷一笑:“我聽說畜生只說官話,不說方言,果然是真的,王草魚和白月山滿嘴方言,根本不會把‘俺們’說成‘我們’,你們倆個畜生,一口一口‘我們’,當劉爺我是聾子麽?”

白月山聞言,怪叫一聲,二話不說朝我太爺撲來,我太爺早有防備,擡起一腳,嘭一下把白月山蹬翻在地,就在白月山摔在地上的那一瞬間,身子由人忽地變成了一只狐貍。

這時候,頂著那顆狐貍腦袋的“王草魚”朝我太爺撲了過來,我太爺掄起一拳,再次砸在了那張狐貍臉上,“王草魚”再次慘叫一聲,雙手捂著臉朝後倒退了幾步。

我太爺忿忿地大罵了一聲,“你們這些該天殺的畜生,敢來蠱惑劉爺,今天一個也不放過你們!”說著,我太爺從褲腿裏蹭一下拔出一柄短劍,明晃晃的劍身像道閃電似的,在我太爺手裏陡然一亮。

這把短劍,曾經的主人是蕭十一,在抗擊八國聯軍時,蕭十一首先戰死,因為我太爺的兩儀陰陽劍當時已經遺失在古墓裏,蕭老道就將這把短劍轉送給了我太爺,因為這把短劍上面有著我太爺太多太多的回憶,自打蕭老道也戰死以後,一直被我太爺貼身藏著,從沒用過。百度嫂索||筆|—末代捉鬼人

這把短劍在文革期間,給紅衛兵抄家時抄走了,至今下落不明。

或許因為這把短劍殺人無數,上面煞氣極重,當我太爺把短劍從褲腿裏拔出來的那一刻,兩只假冒王草魚和白月山的狐貍頓時變成兩團煙霧,瞬間散去。

與此同時,我太爺眼前突然暴亮,四下裏,強烈的光線照的他眼睛都快睜不開了,趕忙把眼睛閉了起來。

等眼睛適應過來以後,緩緩睜開眼皮,這才發現,他自己這時候居然站在山崖頂上,山風吹過,周身一陣寒意。

回頭再看白福根家院門的位置,院子房子都不見了,下面就是那條上百米深的山谷,只要自己再往前邁一步,直接一腳踏空,摔得粉身碎骨。

我太爺朝漆黑深壑的谷底看了一眼,頓時一陣後怕,渾身起了層雞皮疙瘩!

但令他沒想到的是,這事兒,還沒完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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